因你是象牙与黄金所造

【反逆黑白】See You(Happy Valentine's Day!)

还未醒来便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早间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丝丝缕缕洒下来,清新的味道伴着周身微醺的暖意。意识慢慢恢复,轻微地舒展了一下身体,他缓慢睁开眼睛。

 

鲁路修正坐在床边带几分玩味地看着他,“早上好啊,朱雀。”

 

他尚带着睡意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若有所思,良久才打着哈欠慢慢道,“早,鲁路修。”

 

他开始穿衣,完全不去理会某人盯着他的身体上下扫视的行为。然后洗漱,不出意外地在镜子里看见身后的某人。整理仪表,把那件紫黑相间品位奇特的紧身服穿在身上,系好披风带上郁金香壳子面具,离开房间前终于忍不住对露出谜之自我感觉良好表情的某人说道,“……说真的你这样有点像个变态啊,鲁路修。”

 

辅佐娜娜莉开朝会,努力思考着大臣们的种种建言。赞同了世界慈善组织的建成计划;对扩张领土的建议进行了驳回;帮忙出言劝解了几个唇枪舌战差点吵起来的大臣。下午,陪同娜娜莉接见了EU使臣,签署了经济贸易合作协议。

 

工作结束后,送娜娜莉回寝殿的路上,突然被少女握住了推着轮椅的手。

 

“娜娜莉?”

 

素来沉稳柔和的少女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只见她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向咲世子学习了巧克力的做法……”声音兀自小了下去,“送给朱雀。”

 

他略带惊讶地接过,还来不及表达谢意,又听见少女匆促又带点慌乱地补充道,“是、是情人节的义理巧克力啦……谢谢朱雀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帮助。”红红的面孔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掩盖下去。

 

……是情人节啊。他把巧克力收好,弯下腰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谢谢你,娜娜莉。”

 

去往办公室的途中,又被来皇宫学习宫廷礼仪的贵族少女拦住。她低着头,举着粉色信封的双手有几分轻微的颤抖,“我、我会一直支持您的,ZERO大人!”

 

陆陆续续,一天下来竟收到了不少礼物。鲁路修斜靠在办公桌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酸得仿佛连空气中都能闻到醋味,“哼,变得很受欢迎嘛。”

 

“托你的福,世界和平。”他随口说着,打开了娜娜莉送的巧克力盒子。鲁路修倏地凑近,上下左右观察了一圈,“不愧是我妹妹做的,连样子都这么可爱,”妒忌不已,“我都没吃过娜娜莉做的……你一定给我全部吃光不准剩下!”如果他手里有块手帕的话,一定已经在眼含热泪地咬手帕了吧。联想到奇怪的场景,他不禁失笑,“是,是——”在鲁路修热切的注视中,咬了一小口。

 

“好甜。”对上鲁路修好奇探寻的视线,他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好甜的。”

 

 

差不多该工作了。他取过厚厚一沓文件开始翻阅批注。时而头痛地蹙眉、无意识地抓抓头发,喃喃出声,“唔,这个该怎么理解呢……”

 

“我教你呀。”

 

鲁路修的声音让他抬起了头,“真的吗,太好了。”

 

“不过,我有条件。”对方挂上了似乎在打什么注意的坏笑,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还是去请教修奈泽尔殿下吧。”抱起文件迅速起身。

 

“站住!”鲁路修无力,“不准去找那个家伙。呃我是说,”他无可奈何,满脸挫败,“……好吧,我可以无偿教你。”

 

“你真好鲁路修。”

 

“你赢了。”

 

 

终于把文件看完,他呼出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几下脖子。看了眼挂钟,好像有所计划一样,他开始换衣服。

 

“你要去哪?”鲁路修凑过来问,神情紧张像警惕对象出轨。

朱雀看了他一眼,“去看看尤菲。”

 

一听到那个名字,鲁路修瞬间沉默。过了很久,才听见他声音黯然地说道,“……我也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月亮在云朵遮蔽间露出半张脸,发出清寂的光。他叹了口气,默许鲁路修跟在他身边。

 

他们先去了花店,在店员的热情招待下买了一大束玫瑰。洁白的玫瑰散发出优雅的芳香,让他想起那个美丽高洁的公主。

 

四下寂静无人,只有月光寂寂地照下来。他把玫瑰摆放在墓碑前,在草地上躺下来。相隔几丈土层之下,是与他已经天人永隔的,曾发誓一生守护的女孩。

 

鲁路修无言地注视着他,片刻后也在他身边躺下。

 

他看着夜空,那么高远深邃,根本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她是否已经变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也在看着他呢。闭上眼睛,一桩桩回忆涌出。无论是在战场上不顾一切的告白,还是安慰他时轻柔抚过的双手,以及激励他时坚定勇敢的话语和明亮的双眼……她曾经是那么美好的存在。

 

他想起也曾在某一年的今天,他随她外出时,她看到男孩送给女孩玫瑰,不无羡慕地小声说着什么时候也能有人在那样的节日送给她玫瑰……他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一定会有帅气又优秀的王子实现她的心愿之类的话,却被她叫做笨蛋,还小小地闹了一次别扭。然而她却没能等到下一次。

 

怀念和歉疚的情绪漫溢了心房,眼泪悄然划过,滴落并渗透进身下的泥土里。

 

“朱雀,”鲁路修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尤菲不希望看到你难过。”

 

“我……这是……”好像突然醒过来一般,他不知所措地擦了擦眼角。起风了,周身变得冷起来。他紧了紧衣领,听见鲁路修异常温柔地对他说,“我们回去吧。”

 

他点了点头。

 

 

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他们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慢慢地走着。鲁路修伸了伸手,似乎想握住他的,却最终如同意识到是徒劳一样,缓缓地放下。

 

他们之间也有着很多很多的回忆。美好的亦或疼痛的,疯狂的孤注一掷的,渴求的无可取代的。互相需要,又互相放弃;彼此伤害,又彼此舔舐伤口;彼此施以惩罚,又彼此给予救赎。所有沉重的羁绊和枷锁,如今都只变作了回忆。

 

命运的洪流无法抗拒。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吧。尽管如此,还是不曾后悔生命里曾经有你的存在。

 

“我记得小时候你很怕黑诶。”

 

“被我吓哭过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谁会突然扮鬼吓别人啊你这个体力笨蛋!”

 

“是你太无趣了,废柴皇子!”

 

“……我都是为了娜娜莉!”

 

“又拿娜娜莉当挡箭牌吗。”

 

突然变成小孩子一样,两个人对话幼稚地拌起嘴来。曾有那样的时光吗,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没有任何痛苦的事情发生。曾有那样的时光吗,奔跑在无边的向日葵花海,瞳孔中映出你的笑颜。

 

 

“……下次……”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三个人再一起回神社的秘密基地吧……”

 

 

午夜的钟声即将敲响。冰凉的露水从宽大的叶片滴下,滑落耳畔,恍然间似乎有轻不可闻的滴答声,在暗示着时间的流逝。月光照耀下,鲁路修的脸庞是如此俊美和柔情。他轻轻地问,呐,朱雀,我可以吻你吗?

 

可以吗。他恍惚地重复了对方的问句,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鲁路修把他的沉默视作了默认,上前一步,近在咫尺,与他气息相融。“我还想抱着你……可以吗?”

 

他咬紧了嘴唇,露出痛苦的神色,颤抖着身体后退了一步。“可是鲁路修……”

 

“别拒绝我,朱雀。”鲁路修固执地重复着,“别拒绝我。”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鲁路修的气息深深地包围了他。熟悉的、怀恋的、无法再触碰的,属于他的一切,全部温柔地将他包围。

 

唇上传来轻微的触感。轻微到似乎不过是有风拂过。

 

他静静感受着,鲁路修带给他的一切感知。好像不出声就不会破碎,不去看就不会消失;渴求深处,是刻骨的思念与眷恋。

 

熟悉的气息温柔缱绻在他的周身,停留过后,终归还是慢慢散去。

 

 

午夜的魔法已经结束。他睁开眼睛,像从未出现过那样,面前已然空无一人。

 

最后残留在耳畔的,是梦呓般的低语。

 

“节日快乐,朱雀。”

 

 

 

——这是你赠给我的相遇和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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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鲁路修全程灵体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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